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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金华| 女人,你命由你不由天!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讲述的是一个17岁之前没有上过学的女孩最终成为剑桥博士的故事,讲述者就是女孩本人——塔拉·韦斯特弗。作者三十年的心路历程,逃离原生家庭的心路历程给读者带来很多启示,尤其是关于女性命运的问题。
塔拉的命运能发生如此大的反转,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塔拉本人。首先是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当她被哥哥肖恩虐辱时,当父亲执意让塔拉代替被“吃人机器”——大剪刀切了手指的尼克时,生理与心理的双重伤害让她有了逃离的念头,内心告诉她要改变自己在这个家庭中的命运唯有教育。很难想像处于号称世界发达国家前卫的美国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还存在这样的闭塞专制的家庭,信奉摩门教的父亲不让孩子去学校去医院,孩子们在家出生没有出生证明,这个家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父亲相信世界末日,于是他天天储备食物武器。母亲认为自己不该违背丈夫的意愿,她什么都唯丈夫是听,尽管她并不想伤害孩子,可是她也没有保护过他们。当塔拉追寻哥哥泰勒自学备考大学入学考时,遇到了很大的困难,父亲不让她住在家里,理由是她没有付出劳动。从未上过学的她根本不会做代数题,可是她没有放弃,她想方设法请教别人,第一年考试没有通过,第二年再考;上了大学之后,她也并不好过,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缴交作业,生活习性与旁人格格不入,与同学无法交流;学习非常吃力。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她向前的脚步,因为内心的声音告诉她要坚持,只有坚持才能改变命运。路遥说:人生重要的就那么几步。塔拉最重要的几步走得很坚定,正如她自己面对镜子说的那样:这个女人与众不同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眼睛背后的东西,是她咬在齿间的东西——是希望、信仰或信念——让人生不再一成不变。
其次是有贵人相助,而塔拉听从了贵人的救助。15岁之前,当她囿于巴克峰山下时,哥哥泰勒的话“外面是另一个世界”为她指明了方向。面对斯坦伯格教授推荐自己到哈佛访学,她说“我付不起学费”,教授直言“让我去操心费用的问题吧”,克里博士说“斯教授说你是块纯金,那么你就是”,教授们鼓励的话就是塔拉前行的动力。当她受到以父亲为首的家庭的排挤,无法接受真相被漠视,陷于抑郁迷茫甚至可能难以完成学业时,是好友带她走出“牢笼”,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最终战胜了自我。因为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塔拉才不至于一蹶不振,而是不断克服困难从而拥有了开挂的人生。
在我们所生活的社会,和男性相比较,女性总体上处于弱势。看过电影《摔跤吧,爸爸》的人会发现,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或地区,父母很可能是不支持女孩子接受教育的,等到女孩子长大了,她们又会变成自己父母那样的人,继续扼杀下一代的理想。伊朗电影《被投石刑的索菲雅》中,男孩子们被教育歧视女性,拿起石头随众冤枉并打死自己的亲身母亲,“一身洁白的天使”倒在血泊中,色彩的反差震撼人心。在我们中国,以前的女性要守妇道,遵守三从四德,被裹小脚,贫穷人家的女孩子被卖作童养媳受尽凌辱;现在依然有部分地区和家庭认为女孩子不必读那么多书,找个差不多的人嫁了就行,据说女德班还有一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绝不离婚”的基本原则。在家庭中,女性被要求更多的无偿家务劳动,在职场中也受到歧视和不公平的对待,现代城市中的被迫或主动成为全职太太的女性不同程度地遭受着家人的歧视。社会鼓励这种现象:那种要求不高、喜欢自我怀疑 、毫无野心、遇事忍让、喜欢取悦讨好的女性被认为是好女性;相反,如果你表现得很有上进心,人们反而觉得你有问题。韩国电影《82年生的金智英》揭示了韩国社会严重的重男轻女现象,对女性不公提出了抗议。
女人啊,你命由你不由天!梅琳达·盖茨在《女性的时刻》中说,提升女性就是提升全人类,均等的教育机会赋予女性力量。我们希望更多的女性,能从塔拉身上看到榜样的力量,能够自强自立,通过教育提升自己,在更广阔的天地中自由平等地思考生活。
陈小玲| 为人性的弱点点一盏灯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属于一本自传体小说,是一部关于个人家庭成长和求学经历独一无二的回忆录。故事的女主人公塔拉直接取材于自己的生活经历,所以现实感极强,小说中的人物多半有原型可循。阅读时,有时会被其中某些人物的所作所为深感愤怒,有时又身怀悲悯之情。
每个人的一生,都有无限种可能,只要你不自己设限。塔拉十七岁前从未上过学,在哥哥泰勒的鼓励下,走出大山。通过自学考取杨百翰大学,2008年获文学学士学位。随后获得盖茨剑桥奖学金,2009年获剑桥大学哲学硕士学位。2010年获得奖学金赴哈佛大学访学。2014年获剑桥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2018年出版处女作《你当像乌飞往你的山》。2019年因此书被《时代周刊》评为“年度影响力人物”。
塔拉人生的蜕变,源于她先天的禀赋,绝大部分却是个人的努力。塔拉个人的成功,不可复制。但也说明一个亘古不破的道理:努力了就有可能,努力了才有可能。
十七岁以前的那个塔拉,在美国爱达荷州山区巴古峰下,在父亲一手建立的废料厂里,九死一生,能活下来简直是一个奇迹。这是一个极端的摩门教家庭,父亲是一个极端的教徒。他排斥任何现代教育,拒绝医院、学校等机构,所以她们七个兄弟姐妹没有身份证明,没有入学机会。在她父亲看来,世界早晚会灭亡,只有不停地囤积粮食、增加弹药设备、挖地洞……才能活下去。父亲还认定,女性只能在家干家务,不能外出工作,否则就是背叛上帝,就是“妓女”,就会下地狱,并且这样的念头在儿子肖恩的身上,得到完美的复制,肖恩对塔拉的粗口咒骂,行动上的暴力殴打,都可以是理所当然。
幸好有教育,疗愈了塔拉和另外两个哥哥的人生,从而走出另外一条有阳光的道路。
这个学习成长努力的过程,作者故意淡化描写,却用大量的笔触,着力描述了家庭冲突带来的内心分裂。透过文字的表层,我们可以深深感受到塔拉精神层面的困顿、窘迫和无奈。她试图寻找一条和解之路,也想化解与父母、兄弟姐妹的亲情纠葛。最后却是异路殊途,再也回不到从前。
因为,她成长了!摆脱了旧有家庭的桎梏,成长为全新的自己。
有作家说过,他要撕开一个口子,让人看到里面的黑暗,这是一种批判方式。塔拉则是要在里面的黑暗点亮一盏灯,这也是一种批判方式。她的父亲,至始至终以父辈的权威统治他的家庭,他的躁狂、抑郁、、偏执和妄想,作者从医学的高度给与了一个医学诊断:双相情感障碍。由此我们理解了一个父亲的所作所为,是一种病,导致病态似的家庭。就是这样的病态式的父亲,也会有这样一种温情:一个夏日,一场大火,一股肉的烧焦气味,有一位父亲,在帮助他的儿子下山。这么想来,我们对父亲的厌恶和愤怒,是不是就减轻了一些?同样,对于哥哥肖恩的暴戾,姐妹的出尔反尔,作者虽然无奈,宁愿自己隐忍纠结分裂,在语言上也没有过多的谴责和怒骂。
许多次,她来来回回返回巴克峰下,想缓和与亲人的紧张关系,想融入一段更为和谐的生活。她怀着善意去面对人性的弱点,从而看到人的复杂处境,也就对人物多了一份理解,并给与人物一个和解的空间和时间。小说平实的记录,把塔拉父母塑造成向教育问题挑战的形象,这样的塑造方式,增加了批判的力度,她让人物保留生活中原来的形态,只是她的思想有了更高意义上的维度,她在阅读名家著作的时候,会时不时想起家庭,觉得这里面有个谜, 一个未解之谜,她拷问自己:“当一个人对家庭的责任与他对朋友对社会对自己的责任冲突时,他该怎样做?”作者经过深入研究,赋予历史一个不同的形态,把摩门教的意识形态视为更大的人类历史上的一个章节。在她看来,历史从未把摩门教徒与人类大家庭的其他成员区别对待,而是将他们捆绑在一起。这样的文字解读,我试着换个概念,塔拉与家庭捆绑在一起,因为这是她人生中的一个不可忽略的章节。它会时不时冒出来,侵扰她的思维,一直念念不忘。仿佛那座山峰,会时不时站在她的面前,她们之间散发着永恒的光芒。 山是一种隐喻,可以是人性的高山,可以是知识的巅峰,我们每个人,应当像鸟一样飞往自己的山,成就自己人生高峰!
杨素梅| 想说爱你并不容易
心理学家阿德勒曾言: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合上《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这本书,我在想,主人翁塔拉就是一位一生都在治愈童年的人吧?
塔拉.韦斯特弗,1986年出生于美国爱达荷州山区。她生长在一个极端的摩门教家庭,父亲患有躁郁症,是一个极端的教徒。他排斥任何现代教育,拒绝医院、学校等机构。在她父亲看来,世界早晚会灭亡,只有不停地囤积粮食、增加弹药设备、挖地洞……才能活下去。父亲还认定,女性只能在家干家务,不能外出工作,否则就是背叛上帝,就是“妓女”,就会下地狱。
塔拉十七岁前从未上过学,在哥哥泰勒的鼓励下,走出大山。通过自学考取杨百翰大学,2008年获文学学士学位。随后获得盖茨剑桥奖学金,2009年获剑桥大学哲学硕士学位。2010年获得奖学金赴哈佛大学访学。2014年获剑桥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2018年出版处女作《你当像乌飞往你的山》。2019年因此书被《时代周刊》评为“年度影响力人物”。
《Educated》是《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这本书的英文书名。educate这个单词的意思就是教育。书中塔拉如是说:我们的命运可以由我们自己决定,而其中最重要的筹码就是教育。
我们看到,教育已然将塔拉兄弟姊妹从中间一分为二——三个离开大山的孩子(塔拉、理查德和泰勒)都获得博士学位,四个留下来的孩子却没有高中文凭。除了塔拉、理查德和泰勒,其余的兄弟姐妹在经济上都还依赖着父母。兄弟姐妹之间裂痕已经出现,而且将越来越深。
一脉相传的七个兄弟姐妹,在经历不同的分水岭后,塔拉、理查德和泰勒取得的成就证明,所谓的原生家庭对个人的负面影响,只是弱者对人生妥协的一个借口而已。同时再次证明,创造机会接受高等教育是改变人生最便捷的途径。
原生家庭,对很多人来说,可谓“想说爱你并不容易”。与其庸人自扰,不如让我们扑腾起翅膀,像鸟一样飞往我们向往的那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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