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忆终于忍不住讨饶, 初夏便开始遗失在季节的深处。
很久没有提笔了, 自感是在一种混乱的状态中堕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困顿。
仿佛自己很快便会与世隔绝。 就像一个走夜路的人, 忽然知道天明将不再来临,眼前是无尽的黑暗。
心中的难过难以言传。
耳畔流转着烟花易冷的歌调,空旷的办公室 , 独自一人展半卷画轴, 听一曲繁华遁入空门。
而,谁是那一生辗转, 守了冷梦于草木深处浅唱,温暖而执意的灵魂?
而你,就像马蹄踏得落花香的过客,那般美仑美奂的景, 再多贪恋,也不过多留几日, 而来者,也终是路人。
面微细绵密的笑容, 也不过是过往里细碎闪光的片段, 如暖阳下新柳之间映下的光斑, 在风中摇曳,忽明忽暗。
一时一刻,无谈永恒……
而花事荼蘼,只留下散淡的流年, 明媚的无处安放。
心惊,沉淀于眼底的清浅,也不过一个渡口,抑或一个匆匆迎面再淡然远去在旧时光里的驿站? 只为承载那一时悲欢?
一直是持了三分疏离的人。 心下终是澄明寡淡,三分疏落,七分执意。
终是持了半袖寒凉于世,不能热烈而肆意地生长。
我总是想知道:
为什么繁花盛开的季节里,
天空总是飘着冰冷的雨?
繁华的背后,还有多少寂寞与哀愁?
我总是想问:烟尘尽处又有些什么,
会早在不知不觉中失了最初的本真?
而往往却欲仔细回想时,
忽尔散落了内容,
心下便衍生了莫名的悲伤与空洞。
记忆里的一些片段,
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往日的尘埃里,堆积成冢。
在这个闲散的午后,
一点一点漫过曾经的疼痛,
漫过我麻木的思想。
许多话,不愿出口;许多事,不愿提及。
或 许有些暗伤依旧鲜活而不能结痂,
终不肯付诸言语复述,
便得不到心底释然明了的救赎,
就如一些能说得出口的委屈从来不算是委屈一般。
风拂过我苍凉的发,
我听着“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抬起头,我看见,风拂过大地,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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