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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时间,也快过午(吃午饭)了。寝室里,除了我和老刘,都出去了。正好,再躺一会儿……
耳边当当当一阵调羹敲饭盆,“勺子,要吃就起来”。好吧,老谭还约了下午踢球,我又不神仙。
接过老刘洗干净的饭盆,稀饭倒了,不过馒头还在里边。月底了,浪费不起。
出了寝室,614几个家伙正好经过,一个个看到我就敲了下盆,不用开口,大家都懂,周末还吃食堂,月底了呗。
厦门来的老二跟我走一起,全班就我两个来自福建,可他祖籍西安我山东。记得刚到的时候,他用闽南语跟我打招呼,弄我一脸懵。
我用调羹指了指最前头的大鼻子,老六居然也空了?他嘿嘿一阵笑,昨晚跟西门街游戏厅老板打赌麻将机,老六把最后一点存货都押了进去,结果……哈哈
周六,食堂人不多,排队很快。我排的二号窗,又是那位大辫子姑娘,看到我,敲了敲菜盆,“要么斯?”,我递过饭盆:二两饭,一份白菜,“就(久)这(折)?”,嗯。
大辫子停了下,看了看我盆里的冷馒头,又看了看我的光头,也不说话,麻利地切了米饭,舀了白菜,我看着有点冒尖的饭盆,递过两张饭票,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
大辫子好像对我有点意思,这还是614那帮人看出来的,平常我跟他们混一块,都南方来的嘛。
哥几个曾经怂恿我,把大辫子搞定,起码能多打点菜吃。我当时就举起饭盆,指着那跟指甲盖一样大一样薄还屈指可数的几片肥肉丁,跟他们说,这一天天的不是四季豆炒肉片就是菜梗炒肉片,就为了这?谁爱干我帮你去约。
只因为想逃避,才来到这里,哪有什么心思风花雪月,躲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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