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性崇高的描写

冠豪001

对女性崇高的描写

——谈莫言先生的《丰乳肥臀》

冠    豪

莫言，原名管谟业，生于1955年，山东高密县人，于1995年写成初稿，后经过多次修改的长篇小说《丰乳肥臀》，被称为是莫言先生篇幅最为饱满的长篇小说，并且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该书从抗日战争开始写起，一直写到改革开放之后。在人们看来，这部小说描绘了一部波澜壮阔的历史。该书写的是母亲上官鲁氏和瑞典人马洛亚牧师生了儿子上官金童，后来又与其他人生了其他姊妹。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莫言先生笔下的上官鲁氏及其所生的儿女，特别是她这些女儿的亲属，是贯穿中国20世纪的权力高层和民间势力。通过他对这些家庭的描写，反映出了中国政治气候的变迁。然而，这里我们特别要指出的是，他的这种描写，表现出了对于女性的爱戴、同情和赞颂。谈莫言先生这部小说时我们可以这样说，莫言先生对女性崇高的描写，最重要的就是体现在他笔下的那个母亲身上，并且从母亲的乳房这个方面来描写，现在就这个问题我们进行叙述。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先谈谈他对那个母亲的描写。这里使我们感到在莫言先生的笔下，上官鲁氏是一位承载着苦难的民间女神，或者就是圣母玛利亚的化身。书中我们可以看到，她的命运多舛，她生养的众多女儿构成了宏大家族与20世纪中国的各种社会政治势力和民间组织，以及癫狂岁月下所发生的枝枝蔓蔓、藕断丝连的联系，并不可抗拒的被裹挟卷入到了20世纪的中国政治历史舞台。而这些形态各异的力量之间的角逐、争夺、厮杀等，都是在自己的家庭中展开的，从而造成了母亲独自承受和消解苦难的现实。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莫言先生描写的是，母亲面临的是兵匪、战乱、流离颠波、亲人死亡，以及对单传的，废人式的儿子上官金童的担心、焦虑等。在莫言先生的笔下我们可以看到，母亲不仅是生命的创造者，而且又是生命的养育者，因此，必须受到尊敬和赞美。在他的笔下，母亲是无私的，是爱的奉献，是生命的载体。对母亲的尊敬和感恩，表达出了人们对生命之源的崇敬和热爱。我们似乎可以这样说，莫言先生的母性意识，或者是女性意识，在这部小说中起了主导作用。

谈这部小说的时候我们可以这样说，莫言先生的这部小说对女性崇高的描写，实际上就是书名中用女性的“乳”和“臀”来表达的。由此我们推导出，实际上也是一种自然主义的写法，最重要的就是从生命的起源开始写起。同时我们也可以说，这种写法正是中华传统文化所决定的。

只要我们认真思考中华文化传统文化的时候便可以说，中华传统文化就是将女性作为第一性的。我们知道，传说中的“女娲造人”、“女娲补天”等，就是将女性作为了第一性。而且中国姓氏中的“姓”字，我们将如果其拆开就可以看到，“姓”是由“女”和“生”这两个字组成的。这就是说，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哪怕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伟人，都是女性所生。同时也表现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生下来之后，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母亲的乳头，而这种思想在莫言的这部小说中，从上官鲁氏所生的儿子上官金童身上充分体现出来。

书中我们可以看到，莫言先生笔下的那个上官鲁氏经过千辛万苦，与不同的人生下了一大群女孩，惟有同瑞典牧师马洛亚生下了上官金童这个男孩。她生的那么多孩子中，有的还在中途夭折。但是，上官鲁氏却十分坚强。书中最能体现出女性崇高的方面，莫过于莫言先生最后写的上官金童在母亲去世后，在母亲坟前祭奠母亲时所进行的情景。这就是书中所写的，当上官鲁氏去世后（这时早已进入到了改革开放年代），她的儿子上官金童回国，在她的坟前祭奠她的时候，所回忆的不是其他的事，而是她的乳房。这个时候，“他的眼前飘来飘去着一个个乳房。他一生中见过的各类乳房，长的，圆的，高耸的，扁平的，黑的，白的，粗糙的，光滑的”，“天上有宝，日月星辰；人间有宝，丰乳肥臀”。很明显，在莫言先生的笔下，对于上官金童来说，几十年来在外漂泊，什么样的乳房没看过，没摸过。但最后的感觉就是，只有母亲的乳房最为崇高，这种崇高在于养育着自己。这时我们所想到的便是，莫言先生对女性乳房描写的是既自然，又朴实，特别是最崇高，而且又表现出只有母亲的乳房才是真正的崇高。

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又联想起20世纪奥地利哲学家、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提出的“泛性论”问题。这就是说，在弗洛伊德的思想中，婴儿从出生起就有了性的要求，这种性要求就是母亲的乳房。而且弗洛伊德具有着这样的思想，婴儿即使是不饿，将母亲的乳头含在嘴里，也是一种享受，尽管这时婴儿还不会用语言来表达。

谈这部小说的时候我们同样要说明，莫言先生的这部小说在很大程度上描写的就是，人的那种最原始的，最自然的本能，这里他谈的是女性的乳房，无形之中使我们看出，自觉或不自觉地表现出女性对男性的征服力，而这种征服力是从女性的乳房那里表现出来的，最重要的在于是女性的乳房养育着生命。因此，体现出了女性乳房的崇高和尊严。

谈到这个问题之后，我们再回到他所谈的“人间有宝，丰乳肥臀”时，使我们感到莫言先生对女性的乳房描写，指出了女性的崇高。如果我们再进行推导，由此联系到生命的真正源泉是女性的生殖器时就是，如果说女性的生殖器造就了生命，那么则可以说，女性的乳房却养育着生命。并且可以说，莫言先生对女性乳房的描写，是对女性生殖器崇拜的进一步延伸和扩展。

实际上这也是中华传统文化一个极其重要的方面，即生殖文化，或对生殖器，特别是对女性生殖器的崇拜，因为生命来自于女性的生殖器。谈这个问题时我们进行的联想就是，如果说对女性生死器的崇拜是中华传统文化中极其重要的方面，那么便可以说，莫言先生这部小说对女性乳房的描写，就是对生殖器崇拜的进一步延伸和扩展。这种延伸和扩展体现在，女性的崇高不仅在于生出了生命，而且生出来之后还不畏艰难地养育着，因此，女性的崇高就是在这里充分地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