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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雪原 于 2017-7-5 18:38 编辑
乔装成盐商老板的监察御史里行上官均带着神宗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与装扮成盐商老板随从模样的王珪“家丁”和打扮成盐商老板车夫样貌的相洲狱吏,还在寅时三刻间就悄悄离开汴京城, 而在卯时来临之际,上官均忙令洪生良朝着河北相洲方向,快马加鞭,疾速前进。 当次子彦衡离开京城奔赴河北相州之日,高源源便急想摆脱姐姐高滔滔控制,到小姨的寓所“颐养殿”,服侍长辈一段时日,以行后辈孝道之举,可姐姐滔滔极力拦阻,坚决反对,源源万般无奈,只能是身在“长寿宫”,心系“颐养殿”,可她不知其中缘故,滔滔姐姐为何要跟小姨反目成仇?而进京之后的诸多乱事,又如同画面一般在源源的眼前不断呈现,不禁使她心潮澎湃,不由让她浮想联翩……
原本高源源是希望儿子上官均在使辽回京返乡之后与其学妹黄梅英完婚,结秦晋之好,不想,来到京城后的高源源耳闻目睹的凶讯是一个接着一个,先是老相韩琦的去世,接着便是太皇太后的中疯偏瘫,加上神宗皇帝病入膏肓,源源又哪好意思在此节骨眼上为次子彦衡举办婚礼?她只好等待彦衡破完相州疑案之后给予考虑。
高源源的进京是因为曹氏太想自己甥女的缘故,当源源听到总管太监李宪宣读的圣旨时,她先是惶恐不安,难以置信,见邵武知府刘鄂大人站在一旁频频点头予以确定,高源源便速而跪地,恸哭不止。
李宪深深叹言:“快快请起,夫人此次进京机会来之不易,是因皇上跟太后……”李宪话出一半,顿然觉得极其不妥,于是,他连忙止住自己的口角。
从李宪的话语中,高源源已然知晓此次进京机会,是姐姐滔滔向神宗皇帝妥协的结果。
且说,宋帝赵顼是拿着自己亲书的圣旨,去“长寿宫”请示母亲的,高滔滔起初坚决反对妹妹高源源进京探视太皇太后,并令儿子将写好的圣旨立即毁掉。
赵顼忍无可忍地大声吼道:“您母后也太没把我仲铖当皇帝,以前有多少的朝廷政事,孩儿都听您母亲的教导,可现今是祖母年迈,想念自己甥女,祖母的要求乃人之常情,属天经地义,母亲为何竭力反对,蛮横干预?难道说,皇室、后室就不能有那半点亲情可言,唯有一切利益所需?”
“其他人行,可她高源源就是不行,高源源与上官凝当初结合时曾跟仲铖的祖母有过书面保证,她只能在丈夫的家乡服侍公、婆,生儿育女,倘若进京便有悖她和丈夫当年对皇儿祖母许下的诺言。”高太后随即将儿子书写的圣旨给抢了过去。
“这又是哪跟哪?都过去忒多年了,姨夫早已不在人世,您为何还要姨妈一人背负过去的沉重担子……”神宗气得全身颤抖,随后的他,便是一阵剧咳,咯出鲜血。
“皇儿可别吓唬母亲,本宫答应你们祖孙的要求还不成吗?高氏见此,连忙将抢来的圣旨还给儿子。
其实,高源源太想见到自己的小姨和姐姐,哪怕小姨是现在的太皇太后,姐姐是当朝太后,虽说这两个女人都曾给自己和丈夫的人生带来了太多的困扰和痛苦,但源源与她们则是永远不可分割的骨肉至亲。
然,高源源此次进京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跟彦衡去说,怕是影响次子的办案情绪,因而,只有等到彦衡从相州回来,才可将事情的原委向他讲述。
高源源不知姐姐为何要派人跟踪自己,姐姐不是要让源源首先去见长辈曹氏,而是要让源源困在她的“长寿宫”里等待彦衡,莫非姐姐和小姨之间出了问题?小姨是她高滔滔的大恩人,姐姐又怎敢如此对待有恩之人?难道姐姐就不怕后辈有样学样,将来自己老了,儿媳、孙媳同样对她?从姐姐对小姨的偏瘫态度中可窥见一斑,见长辈因自己的过分话语而中风,她高滔滔不是惭愧内疚,而是喜上眉梢,想想还真是让人后怕,怕次子彦衡的梗直脾气很难适应宋朝的宫廷文化……
“妹妹在想些什么呢?是否认为你姐的心里只有切身利益,没有骨肉亲情?不是你姐对小姨无情无义,而是小姨从不服老,对朝廷政务指手划脚,甚至还鼓动皇儿仲铖跟母亲掰腕、翻脸……”
“别给我高源源谈什么朝廷,话什么政务?我高源源只知君、臣,父、子须尽忠须尽孝……”
“好你个高源源竟敢说本宫不忠不孝,要是没有本宫的推荐,你儿子上官均又哪能出使辽国?现如今,他的职务、品级已 远远超过同届应试及第的朝廷官员,可你高源源不予感谢,反而指责本宫的诸多不是,难道你高源源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太后,叶侍郎已站在门外等候多时,说要见他的母亲和媳妇。”
邓公公的急促禀报,打断了姐妹二人的不停争吵。
太后一听,极为愤怒地对着源源、梅英大声喝道:“是谁让他进宫的?他叶祖洽还是你高源源的义子吗?有义弟抢自己义兄状元皇榜的白眼狼吗?为攀高枝,竟然休妻,他叶祖洽还算是你黄梅英的丈夫吗?这个不要脸的叶祖洽,竟然恬不知耻地嚷着要见母亲、媳妇,奴才邓应保人在何处,还不将他叶祖洽逐出宫外?”
自从应保离开“颐养殿”来到“长寿宫侍奉太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太后发了这么大的火,邓应保本以为叶祖洽是神宗皇帝经常赐封的钦差大臣,又是太后妹妹高源源的义子,所以没把祖洽当作外人看待,因而,放心地让他走进宫门。
“公公且慢,祖洽是源源的义子一点不假,他是梅英的丈夫也说得过去,只要他叶祖洽是真心悔过,我高源源可代表亲家黄其中,愿意再给敦礼一次机会,让他和梅英握手言欢,重归于好。”
黄梅英“扑通”一声跪在高源源的脚前,大声哭道:“我黄梅英和他叶祖洽,虽说是经过媒人担保,父母同意后的不幸婚姻,可梅英与他从没近身,叶祖洽只是……”
太后高氏急忙躬身扶起梅英,并对着源源大声责备:“妹妹还真是一个糊涂虫,若有情有意,早已结婚生子,他放着这般靓丽的媳妇不要,却偏要找个五大三粗,脾气暴虐的吕惠兰,本宫想,不是他叶祖洽皮紧,就是他叶祖洽脑瘫,否则……”
高太后没有把话给说下去,而是面对源源,欣然笑道:“若是妹妹不要梅英,姐姐可要认她干亲。”
“那感情好,倘若姐姐真有此意,妹妹可代梅英父母举双手赞成。”
前时还相互埋怨,互相指责的姐妹俩,瞬间便给愉悦的神情所替代。太后“呵呵”笑道:“往后你、我亲上加亲,到时的亲家母可别亏待了本宫的干女儿。”
源源也跟着滔滔轻声笑曰:“哪敢呀!日后梅英身份尊贵,源源当以她‘长公主’的称呼更为妥帖……”
“‘婆婆’大人可别这样,不管儿媳的今后如何,您永远都是我黄梅英最为亲近的那个人。”
没过多久,相州一案在上官均的侦破下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原来,管家游瑞平和带着女儿游翠花一路南下至江西信州,其结果被主人李绅阴谋陷害至死的游瑞斌与相州富人游瑞民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游瑞平表面上兢兢业业地为大哥管理着父辈留下来的产业,暗地里却勾结辽朝细作试图害死大哥游瑞民。
辽朝细作则是利用游瑞平欲夺兄长家财的勃勃野心,将其发展为间谍人员,使其心甘情愿地为辽廷服务。就这样,游府成为辽朝细作在河北相州的重要据点,辽使萧德明和宋相蔡确以及辽皇下达的命令,大都是通过管家游瑞平之手。
游氏兄弟瑞民老大,瑞平老二,瑞斌老三。父、母死后,老大用金银财宝贿赂了游氏的族长,并以家产不能分割为由,将祖辈留下的产业占为己有。对大哥所为,老二选择“忍气吞声”,而老三则选择负气离开,结果老二在大哥的府里当上管家,其内心时刻都想从大哥的手里夺回祖产。老三则不想呆在让他伤心欲绝的相州城,要不是大哥游瑞民的无情无义,将还处在痨病磨难中的弟媳活活烧死,老三也不会跑到江西信州被人害死,翠花也不会为父报仇,吞金自杀…..
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游瑞平与辽细作的苟且行为,被游府的一个家丁给发现了。那家丁便偷偷地告诉了主人游瑞民,游瑞民不想让自己弟弟越走越远,于是他敦促瑞平收手,督促瑞平归正。
游瑞民的儿子游宗云对叔父通敌行为早有怀疑,而正当游瑞平的手上拿到了蔡确属下送来的情报时,不想侄儿宗云却立在自己的身前, 游宗云愤然责问,可瑞平却遽然倒地,一命呜呼!
游宗云将叔父手上的书信,迅即藏在自己身上,尔后急速离开现场,并将叔父猝死的消息告诉了父亲。
人命关天,游瑞民哪敢怠慢?连忙向相州知府报案,相州知府随即着手调查取证,可案子还没理出个头绪,知府便毫无声息地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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