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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雪原 于 2017-9-13 14:35 编辑
光泽县民只要有谁的身体略感不适,就会被游瘸子和李月娘说成是恶魔附体,厉鬼缠身,必须让巫师除魔、驱鬼,否则性命危矣。为了保全性命,家里的亲人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就是耕地和圈养的牲畜也要拿来抵数除魔、驱鬼,实在没有的便拿房契来做抵押,而那些既没有钱,又没有房契和牲畜做抵押的穷苦百姓,没过多长的时间,就因为喝下被巫师点化过的最最便宜的阴阳转换符水汤,而满嘴的白沫,全身抽搐,死于非命。
对此,光泽的吴知县连忙命令衙役、捕快到到装神弄鬼的迷信场所——“三仙堂”,拘捕巫师、巫婆前往衙门过堂审问。不想,衙役、捕快没有一人遵从、响应。也难怪,衙役、捕快们早就让淫巫给贿赂、收买。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吴知县只好前来邵武军,如实地向知府汇报了光泽的实际情况,可是刘鄂大人却极为轻松地耸了耸肩膀,说道:“死了几个病人有什么好奇怪的,若个个都是长命百岁,光泽岂不人满为患?”
吴知县一听,差点儿晕倒,他呆若木鸡,半饷无语,而知府刘鄂则无比恼怒地令他回去。
吴知县从目瞪口呆的诧异中给慢慢地惊醒了过来,他暗自忖度:作为邵武军的知府大人,又怎能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过去的刘鄂知府不是这样,可他又极不甘心地继续汇报:“光泽的衙役、捕快根本不听下官的使唤,倒是愿意勤勤恳恳地为淫巫服务,他们甚至还跑到‘三仙庙’里维持治安。”
刘鄂极不耐烦地劝说道:“回去吧,巫师除魔、驱鬼的现象,在历朝历代都是普遍存在,没有什么大惊小怪,至于衙役和捕快不听使唤,也只能说明你这个知县能力有限,威望不在。”
吴知县摊了摊手,显出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可他仍然不厌其烦地大声禀报:“不是下官无能,实是本县规定的津贴不能满足手下的希求,而那可恨的男巫、女巫却在衙役、捕快的身上大把撒钱,其财力后盾便是我们的光泽的何氏钱庄,下官就不明白了,作为当地的父母官却不知自己的县里办了个钱庄,而钱庄的主人恰好又是大人的师爷。”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真是个撒不出尿来怪厕所的大笨蛋,这何师爷是自行离开邵武军府衙门的,你作为知县却不知管辖的县域有何变化,还好意思责问本官,若再次出错,撤职查办。”
吴知县一听,吓得伸了伸舌头,万般无奈地悻悻返回。可是没过多久,便听说光泽的吴知县溺水死亡。
刘鄂大人并没有把光泽吴知县不幸溺水死亡的消息极其始末原因,往自己的上一级衙门如实呈报,而是把消息力压了下来,让贪财的尤捕头代行了光泽知县的职责。
光泽的百姓见淫巫做事越来越过分,就连无病无灾的年轻小伙也让捕头带领手下捉到了“三仙庙”,于是,光泽的县民便拖儿带女地拼着老命往别处逃跑,光是前山坪的上官府就接纳了好几家的逃难人。而当高源源听到被自己收留的光泽难人说:“巫婆李月娘常常以自己是礼部侍郎上官均的大媒人自诩,以此来威胁嚷着要往上告状的受害人时,便感觉到了事态的极其严重,而此时的高源源又恰好收到了京城送来的翎毛急件,信中说太皇太后重病卧床,她无比思念那个一直处在福建邵武的外甥女,说是要在临死之前见源源一面。于是,高源源与家人合计,决定带上被义子叶祖洽刚休了不久后的黄院长之女黄梅英,一路北上至汴京。
太后高滔滔虽说是小姨曹氏带进皇宫,之后才成为英宗皇后的,按理说,小姨曹氏应当是她皇后高氏的大恩人,可高滔滔极其厌烦小姨曹氏干涉自己,小姨曹氏总以自己太后的身份,逼儿子英宗招纳嫔妃,可英宗赵曙与自己的祖宗性格、脾气完全不同,竟然不招任何的嫔妃,而是情有独钟地恋爱着和自己一起宫中长大的青梅竹马——高滔滔,并且还当着自己的皇后高滔滔的面前,数落母亲曹氏的不对。
太后曹氏极为纳闷,原先还有借口,说自己身体不适且羸弱多病,无法应付众多嫔妃的纠缠和过多房事的劳累,可现在的身体完全康复,理应多纳嫔妃,为大宋诞下更多的龙子和龙女,可他赵曙竟然推说不要,完全不像先皇仁宗,更加不像恋酒贪色的太宗、真宗。
曹氏心想:赵曙虽说是濮王赵允让之子,后来过继给宋仁宗赵祯为嗣,可赵氏宗族的好色本质不能有变,太祖、太宗、真宗皆是出了名的逐色皇帝,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濮王赵允让与其堂弟赵祯相比,那玩弄美色的本事也不相上下,不对,皇族里还没有谁像赵曙这样,定是她高滔滔做事过分,暗地捣鬼,不让出一杯一羹分给别的女子,想要独占皇帝的宠幸,基此,太后曹氏将自己的外甥女高滔滔,在皇室宗亲和文武大臣的面前,劈头盖脑地大声训斥,其措词严厉,前所未有,高滔滔一听,竟然无比委屈地嚎啕大哭。之后的婆媳间隙难免,英宗离逝后,那升为太皇太后的曹氏又总在皇孙赵顼和肱骨大臣的面前多次奚落太后的不是,指出高氏干预朝政的诸多不对,还挑拨滔滔和儿子间的矛盾,而当曹氏病重,想念远在福建邵武的甥女高源源时,太后高滔滔却让心腹太监邓应保将妹妹高源源接到了自己的“长寿宫”,不让源源进见小姨。让曹氏倍受咎责,痛苦死去,以此报复小姨的过去。
太监应保原先是曹氏“颐养宫”里的一个非常能干的小太监,那太后高氏原来的心腹邓太监,只因言语中无意透露出仙道的隐密,结果口吐白沫,头歪眼斜,突然倒地,猝死在太后的“长寿宫”,而曹氏心善,她为了缓解儿媳高氏和皇孙赵顼因变法、守法的政见不同,所产生的系列矛盾,便将自己能干的小太监送给了太后高氏。可“颐养宫”的能干小太监,自从跟上了高氏后,便开始渐渐地疏远了自己的旧主人曹氏,有时还和高氏一起对付太皇太后,真是一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高氏与曹氏同属旧党,婆、媳二人皆反对变法,可她们却因为总总的原因而相互拆台,互相敌对,彼此视为冤家、仇人,这不能不说是大宋宫廷的极度悲哀。高氏虽对有恩自己的小姨唇枪舌剑且针锋相对,可她对妹妹源源却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除了不让源源到“颐养宫”里探望小姨外,其他的事情都依妹妹,当源源将光泽的事情告诉了姐姐时,太后则说:“先别告诉上官均,待彦衡顺利返京时,再把实情告诉外甥,高滔滔还暗中支持上官均南下信州重审旧案,最终让信州命案的幕后手凶绳之以法,实现了妹夫上官凝的生前愿望。而当高氏知道黄梅英的事情后,她即刻决定收黄梅英和王珪宰相女儿珍珍为义女,还亲自为媒,成全外甥和俩义女,可在上官均北上、南下顺利完成任务后,,高氏又直截了当地向妹妹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高源源非常理解姐姐的难处,只是要求将次子彦衡贬谪家乡,以便处理光泽问题。
且说,游瘸子和李月娘见县城百姓的油水都榨得差不多,而且人也跑了不老少,于是,二人又将目光转向了光泽的农村,见农村也没有什么好处可捞,又转而向邻县打起了歪主意。
“这钱也赚得差不多了,若是继续下去,怕是弄出事端,不好收场。”刘鄂见游瘸子和李月娘又要到其他的地方装神弄鬼,他连忙劝阻,别惹是非。
“怎么,这钱多了还会汤手?难道临近的几个县城就不是邵武军的管辖范围?赚一万是赚,赚十万也是赚,您刘大人又不要东颠西簸,只要给我们暗助、撑腰,便可坐在府里,悠哉数钱。”
“本官话已至此,若有相悖,可别怪我刘鄂翻脸不认人!”
李月娘还想游说,争取机会,可是,游瘸子却拽着她的袍角,快速地离开了军府的衙门。
“这个死老头,都到了这个份头上,还给我扭捏作态,故装正经,想想老娘还真不划算,不但帮他赚了大把的银子,还把身子给了……”
游瘸子一听,连忙用手捂住了李月娘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并轻声细语地安慰道:“你咋就一点不开窍?他刘鄂只是答应我们在光泽的地界除魔捉妖,驱鬼治病,那我们就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老老实实地不随便乱动,这光泽县城不是还有几个像王木生那样家缠万贯的大富人吗?我们可让尤捕头出面,先试着将王木生强行捆到“三仙庙”,让他厉鬼缠身,叫他妖魔附体,你想,王木生为了自己的性命,他还有选择吗?没有,只能把钱乖乖交来,而其他的富人则会效仿王木生的做法.,那么,我们的钱袋就会更鼓。”
李月娘一听,极度兴奋地向着游瘸子的右脸狠狠地亲了一口,随即,她扭了扭身子,无比愉悦地伸出拇指,大声夸道:“还是你游瘸子的脑袋好用,本事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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