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田园日记之十八：独栖老人（中秋随想）

阿开 · 发表于 2021-9-21 07:11

本帖最后由阿开于 2021-9-22 15:04 编辑

   不管日子过得怎样，地球绕太阳的节奏一点也不变，不觉间，中秋又至，华夏万家团圆的日子。
      有些时间没更了，在线有铁友在催：怎么不见阿开的田园日记了……说实在，写东西，起码得具备两个要素：一是主题，二是主题的发酵，所以，不可为写而写，这是写忌。
      感谢帖友的惦记，只要有感悟，我愿与帖友分享。
      在乡间生活，有些时日了，乡间独栖老人的生活现状，让我感慨良多。
      如今的村子，大多都是老人守着，而留守老人中，独栖现象非常普遍，这是一个值得深思和关注的社会现象，城里也不少，是老人无奈和悲凉的晚景。
      独栖，是指完成了养育子女，劳作大半生后，本该相携相守晚年的老夫老妻们，却又被生生分开，天各一方，一个在城里的，异乡的儿女家做着未必快乐的保姆，而另一个在村间的或城里的空宅中独自栖息，有一顿没一顿……
      我的周围，几乎都是这样的老人。
   不远处村里有个最为典型的一个老头，老妻在儿女家带孩子已经多年，他一个人守着一栋二层的空宅，从不见他家炊烟，走进他家，尘灰满目，灶台桌子，蜘蛛遍布，仿佛久无人居的无人空宅，而他，就在屋里与这一切相伴。
   年轻时，他不懂做饭，靠劳作撑持一家生计而不善家务，如今，老妻在儿女家带孙，不说老妻在儿子家是否情愿是否快乐，但说撇下老夫这一计，相信她心里定有一份无奈和孤独，儿子孙子需要她，老头需要她，而她一定也希望与老头相伴……这本属于她们的简单日子，却生生被现实打破，逼她们老燕分飞，一个身心俱独地熬日，一个虽儿孙绕膝，却心有孤独的无奈，老燕各栖。
      老头跟我说：他不会做饭，经常一周才吃一顿，平日里一个苹果，几粒花生，一瓶啤酒，在镇上看看别人打牌……经常下午三四点就关了大门，天黑之后，你几乎见不到他家的灯光，一台旧电视里的声音和画动，成了老头每日最长的相伴，经常在破沙发上熬到半夜，再和衣去床上捱至天明……日子在他这里，仿佛被人为拉长了许多。
   看身边老人如此生态，感触良多，曾动念拍一部纪录片，片名都定好，就用：《独栖》，原型也有了，就是老头，典型意义，普遍意义，都具备了……
      跟老头一说，他刚开始眼里有光，说了句：老人可怜……愿意配合我，但接着一想，又怕儿女看见，多有不是，最后长叹一声，作罢作罢……
      老人老了，究竟什么最重？
      他们，没有了喧哗，远离了社会，失去了世界，心灵，不可以再孤独，老伴老伴，老来再不能作伴，再不能相互搀扶相依，就是对生命的虐，违背了自然之道和生命之规，世上最苦，莫过鳏寡孤独，鳏夫，寡妇，孤身，独居。
      天气，渐渐的凉，冬天不远了，老头的冬天，会不会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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