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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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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2 19:24 | |阅读模式


作者:朽木


    翁大胆初中毕业进工厂后,因不满厂里死板的规章制度,改行到粮食企业当了业务员,又因一批粮款被骗,“放牛小孩赔不起牛”而被开除出了企业,赔了本,还背着一身债。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听说某殡仪馆收一名抬尸员,便报名到了火葬场上班。
  父亲道:“条条道路通罗马,只要能有个生计就不要这挑那挑……”
  母亲道:“你大哥全胆管太平房多年,不也是这样过来了……”
  两年后,一次偶然机会,大胆认识了一位姑娘,一阵子接触,两人打的火热,但当女朋友母亲打听到翁大胆从事的工种后,将女儿骂得狗血喷头,道:“你想下,同一个整天抬死尸的人睡在一张床头上一辈子,那是个啥味道?”
  抬过无数次尸体后,翁大胆不再戴口罩,他不仅脸皮厚了,同时胆子也大了,心下想,这职业人人瞧不起,但人人又离不开做这事,他甚至还有些自豪地对人炫耀:“我是吃这碗饭的,无论是当官或当兵的,有钱或是没钱的,最终都要过我的手……”
  时间久了,他还琢磨出了赚钱的绝招。绝招之一:当遗属或亲人定下几点几分出门火化时,他就来个磨磨蹭蹭,不给好处就不抬走尸体;绝招之二:当死人从高楼层往底层抬时,在每层的转角处即低层楼门前,就放了下来,搞得楼层主惊恐万状、身子起着鸡疲疙瘩,只等着楼主给小费后,他才抬着走。时间长了,人人都知着翁大胆抬死尸绝招,县城上下渐渐成了一种习惯,当家里死了人或是楼层邻居这笔开支都得打入死人开支或应酬的盘子,谁家也少不了。

    几年中,除了收取红包小费外,礼品应有尽有,枕套、毛巾、毛毯等床上用俱堆了一间屋子,高档酒、低档酒,高度酒、低度酒等近半个车皮。但也出过麻烦,一次,当酒转卖给一个餐馆时,正值一家人办结婚酒,可没想到的是,三十桌客人全都因酒精中毒住进医院,幸好没死人,才逃过一劫。出院后,餐馆老板一场官司,则赔了十多万。

    翁大胆母亲是个基督教徒,出了这事后,便一手拽他到基督教堂去,在一片声讨中,再进行忏悔,当面对着主时,身子直打来抖。特别是近年来,上方行业整顿,窗口行风测评等等,批得他灰头土脸。
  父亲道:“翁家祖祖辈辈都是积德行善,清清白白做人,到我手上哪会出你这孽种……”
  母亲道:“借死人身子向活人要钱,是种趁火打劫行为,你不为自已着想,为了后代你也不能做这种缺德事!”
  想想前前后后事,翁大胆深深感到自个的不是。就下来决心,痛改前非,将功补过,一切从头开始。一段时间后,有人评论说:“这才是咱们千家万户需要的真真的积德行善的‘土工’……”
  几年中,因工作表现突出,多次得到上方领导表彰和通报,还到了兄弟县、市、区同行火葬场介绍经验。在他的带动和影响下,抬死人尸,借死人要线,不给钱,不抬死尸殡葬行业坏名声事,有了彻底改变。
 
    他哥哥翁全胆或许因家庭影响或许因行业整顿原因,进步更快,从县立医院管太平房的普通工友破格提拔当了医院后勤科科长,入了党,升了官,工资也加了级。十多年任太平房工友期间,工作尽责尽力。他家死了人,他当自给死了人,急为死人家属所急,想为死人家属所想。有老人去世,没有子女的,他就为人披麻戴孝,为了让老人风光一回,他还练就了一身哭死人本事,“苦娘耶,苦爷也,咯,咯!咯……”那哭出的声音,比死者亲人或家属还哭的真,在“咯,咯,咯”声上有十多种音变化。上年纪人说:“我宁愿听翁全胆的哭死人声,也不愿意听刘欢唱的那疯疯癫癫的流行歌曲……”
  翁全胆任科长后,事业有成,但追求并没有止步。他一心一意在医院管理出效益上做文章。心下想,医院是县财政差额拔款单位,县里要做的事很多,能省一点的省一点。便提出了一个太平房招标管理意见,这一方案提出,得到院同意,很快获得批准。

    经过投标,仙山巷的个体户黄二麻子中标。翁全胆原以为,太平房向社会承包后,管理上减少些环节,死者家属办事会更便捷,又能节省些开支,自已做个帮手作些力所能及的事,更实实在在。可没想到,事与愿为,好心办了坏事,百姓骂娘的不少。一次,竹山镇的一女青年骑摩托车出事,十岁小孩子从车子后边被抛到十多余米外,当场身亡,妇人将儿子抱来医院抢救无效,悲痛欲绝。吴全胆见妇人老公远在外地打工,一时到不了家,就当着“老公”用,一下子是结账付款,一下子是料理后事,买了衣料,又抱到太平房。可没想到,才刚给小孩换上新的小衣服时,那黄二麻子却阻止,道:“必须立马脱下来,换上太平房所提供的衣服。”
  小孩子他妈六神无主,除去哭还是哭,翁全胆打抱不平,道:“痛苦与悲伤已到极点,这话你们也说的出口……”
  黄二麻子双手插腰,道:“不换,不换我凭啥收她钱?!”
  翁全胆道:“收费是有规定的,医院里咋规定,就咋收……”
  黄二麻子道:“都按你医院规定收,你们还用得着承包给我经营嘛?”
  问的翁全胆答不上话。翁全胆见孩子妈哭的死去活来,不想让他再伤心,便将身子上的100块钱扔给放死人的台板上,才算把事给摆平。
  关东的顾老伯,家里一贫如洗,都知道有个翁全胆,专门帮百姓义务做“土工”及善事,老伴去世后,拔掉瓶子就找到翁大胆,说:“太平房的事,全由你作主……”
  翁全胆二话没说的,答应下来。翁全胆想,这么大的事,交来自个手上,是老伯对我翁某最大信任,更应把原本“土工”本行的所有事做好。为了省几个钱,翁全胆就双手抱起她老伴尸体,轻手轻脚放上推拉车,送到太平房去,尸体放平端后,依了习俗,燃着蜡烛,点了香,再放上进贡品,正在地上嗑头时,黄二麻子走了过来,道:“你当人老公,再做人儿子,我一点不反对,只是你这钱嘛一分不能少……”
  翁全胆说:“没问题,只要是按规定收费的我一分不少。”
  黄二麻子白了一眼,冷冷的哈哈一声后扬长而去。
  老人火化后,翁全胆来结账,一算便傻了眼,所算的钱是他原手上做事的几倍钱。翁全胆道:“这账算错了!”
  黄二麻子道:“错,什么错,你眼晴给我睁大点……”
  指指点点后,翁全胆更火冒三仗,道:“寿衣寿裤是老人原家里准备的,火炮、蜡烛、斗纸、七彩线是我去采买的、、、、、、”
  黄二麻子道:“我看你是当儿子当晕了头,这些钱是我必收的……”
  两人争了起来,黄二麻子说:“吵,吵,吵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原先你给人当“老公”,不都出过这钱吗?!”
  翁全胆愤愤不平,但考虑工作大局,仍没太多计较。
  又一次,某乡村火烧山,两个青壮年劳力在灭火中献出年轻的生命,世人都在为他们的精神而感叹,群众不断的自发的到太平房悼念,黄二麻子太平房的矿泉水,每瓶竟敢卖三块五毛钱,比外边卖的高着三倍,更为荒唐的是,花圈排成长队后得知是外边订做的,黄二麻子立马叫来城门口的一帮小混混,将个个踩得稀吧烂,临打临时的换了他倒卖的花圈。
  因为是烈士,又是庄重场合,翁大胆十分庄重的抬了那烈士遗体慢慢上了灵车,送了烈士最后一程。目赌黄二麻子等的所作所为,翁大胆既是气又是急,但无能能力。老子天下第一,谁也无耐,只好摇着头叹息。
  太平房里不太平,乌烟涨气的事全城百姓天天在骂娘,有人道:
  “这社会完了,正压不着邪……”
  “上方当官的眼睛被女人短裤给盖住了……”
  “黄二麻子的老爹是曾当过县里某领导的老首长,所以……”



[ 本帖最后由 朽木1 于 2009-7-12 22:42 编辑 ]
发表于 2009-7-13 10:47 |
朽木的文章写得很好,学习了
发表于 2009-7-13 17:22 |
賺死人錢還真是……
積陰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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