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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2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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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朽木
老陈、小方、老缪与小黄原是同事。企业改制，工人下岗、员工买断，各奔东西。
小黄拿来政府贴息贷款，在家门口开了个小店，除做点小买卖外，再领得下岗补贴，生活上总算过的去。
是日，老陈来电话，说他在五四路巷子边也开了个店，今天开张，要小黄去捧个场。小黄二话没说，便赶过去。一番热闹，酒足饭饱，朋友们说要打打小麻将。
小黄说：“我真不会打麻将……”
老陈说：“一学就会，比当年抽纱头，检修设备容易得多……”
小黄说：“老婆看店，下午她有事，我要是再没回去话，她走不了，准做鬼叫……”
老陈说：“凑个角，帮个忙……”
好说歹说后，小黄上了桌。
傍晚回到家，小黄将措麻将赢来的二百块钱塞在红纸包里，交到妇人手上，说：“都是下岗的，除了请吃，又发红包，总的念个情……” 妇人没多罗嗦。
又一日，老缪来电话，说找了个新的就业岗位，约小黄参观。小黄在里边转了一圈后，说：“装修这么好，你哪来这么多钱？”
老缪说：“休闲馆是这行情。没有高投入与好的环境，哪来生意？！”
小黄说：“这不是老母猪拉硬大便，打肿脸孔充当胖子，何苦呢？”
老缪说：“商品得包装，才能卖出去。没钱的人，要赚钱不包装，哪能成呢？”
又一日，不到一百米处，传来阵阵鞭炮声，才知道小方麻将馆开业。
一时期，老陈来电话，小黄就往老陈店上跑，老缪或小方来电话就往老缪与小方店上跑。除了有时凑个角外，见拔ｐｃ时，也压上二斗；见有人打标分，哪方手气旺时，就加入哪方国，压钱做股东，压多少得多少。小黄从身上二百多快钱，不到十天时间，翻了十番，增加到五万多块钱。小黄想，开食杂店，即便是累死了，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天天起早摸黑，即使不吃不喝，充其量一天就是赚个三至五十块钱。咋做，也比不上摸麻将或压“ｐｃ”，小黄从此后没有心思开店。
妇人说：“血汗钱，万万年。靠劳力赚饭吃，才是我们的根本。”
小黄说：“人生就是赌博，不赌的话，靠小店赚钱买新房子，没门！”
妇人三番五次说，但小黄仍做他的事，赚他的钱。
开店容易，守店难。妇人除一边守店外，还得负责调货或送货上门服务等等。
妇人说：“你不打帮的话，这店我也没法开。一个人搅水，水都不会浊。”
小黄说：“关或是开，是你的事，我是坚决不守店！”
店上从此后没进货，铁将军把门，无人问津。
小黄因忙着凑脚或压ｐｃ，白天不见人，晚边不见影。家有急事时，妇人要么到老陈店找，要么到老缪或小方店上喊。老陈、老缪、小方因妇人经常找小黄，相互间熟悉得不能再熟。
是日，老缪说：“回去干嘛，一个人在家吊着，冷锅冷灶，不如在这搭双筷子……”
妇人说：“我既不会打标分、又不会摸麻将……”
老缪说：“十亿人口九亿赌，不赌不舞是‘二百五’、、、、、、”
妇人说：“我是我，我哪能同人家比。”
老缪说：“摸麻将，又不是学书，简单的很，一学就会。”
妇人一天时间，入了道。不到十天，赢了三千五百来块钱，眼晴眯眯得，打心眼里高兴着。
夫妻俩盘算下，开麻将馆是无本生意，不仅不要花一分本钱，天天可架起腿来收庄子费或水费，一番合计后，小黄将原生意场上货款收回，加上一个来月两夫妻赢的钱，将食杂店装修为麻将馆。小黄负责联络客户业务，妇人负责采买，煮饭等服务工作，来玩的人络绎不绝。
原在同厂上下班同事倒为难起来，老缪电话后，老陈电话，正在吃饭时，小方又电话，今天十一点钟约下午打麻将，明天准有人十点五十分钟来电话约人，朋友间个个叫苦连天。到他这店上，没去她那店上。同他作生意，没同她作生意。左右为难。老吴说：“我大把年纪的人，晚上玩到通宵，才刚刚睡下，就来电话约打麻将，你还让不让我活？”
小黄又别出心裁，说：“到我店上的人，要是一时资金不够，我负责周转。”老吴说：“你要是同意先给我一万块钱，让我将原欠的赌债还了，我保证将我那帮打麻将朋友，统统得带到你麻将馆去玩。”小黄算了算账，一天增加二桌，上午收５０元，下午收５０元，晚上加点心费收１００元，一天一桌纯利润２００元，二桌一天收４００元，二话没说便答应他的条件。
一时间，麻将馆生意火红，小黄既收桌子费又打麻将再压“pc”，成为名副其实老板，可没想到的是，半个月过去了，手气一天比一天差。十压九输或十摸九输，原本以为每月可净收入１万块桌费或水费计划全落空。不仅将原有本钱和赢的钱输光，还赔了大笔老本，出了个大洞，再也无回身之力。直至连原开食杂店政府贴息贷款钱也还不起。借给老吴等人周转钱，也追不回来。到小黄麻将馆追账和要债的人比麻将馆里玩的人还多，苦不堪言。
小黄翻脸后只好将老吴告上法庭。老吴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不是我向他借钱，是他要我去他店上打麻将，他将钱给我的，此钱用于压“ｐｃ”，全没了。法庭调查后，确认老吴借款为小黄给老吴赌博的赌资，小黄主张１００００元债权无效。生意虽然火红，可小黄欠得钱包括银行借款已达到三位数。几位同事家属也纷纷跑到店上，甲说：“君子爱财，取财有道。什么事可做，你何苦开个麻将馆呢？”乙说：“你再开下去话，我老公欠下赌债，你去还！”
小黄说：“麻将馆街头到尾多得是，没到我这玩，到人家店上玩，同我有啥关系呢！”
是日，老缪，老陈，小方同时到小黄店上。老陈说：“都是下岗的，大家都不容易……”
小方说：“咋做，你也不能将所有朋友，都拉来你店上。你吃肉，骨头汤总得让给咱们喝点吧？！”
老缪说：“我外孙女还是个在校生，你咋能叫她来玩呢？”
小黄说：“拉朋友上麻将馆，又不是啥新鲜事，我夫妻俩不也是你们拉进来得嘛。”
……
[ 本帖最后由 朽木1 于 2009-11-26 08:46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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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1-22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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